“稿”字郵票,于1943年淮南交通總站發行。是專門供給淮南區《新路東》(后改稱《淮南日報》)報社記者、通訊員寄發稿件使用的郵票。“稿”字郵票《中國集郵大辭典》詮釋如下:“淮南交通總站1943年發行的新聞稿件專用郵票。1枚,無面值。它是用綠色五角星圖郵票的原版改刷成大紅色并加蓋黑色'稿’字,石版印刷在新華社電報稿紙的背面。無齒孔。圖幅18mm×18mm”。因當時處于戰爭年代,環境艱苦,缺少紙張,利用使用過的電報紙的背面印制的。 “稿”字郵票不是單獨設計的郵票,而是由五角星圖郵票改制而成。系用'私’郵的五角星子模改印成紅色,加蓋木刻黑色'稿’字。五角星圖郵票原是淮南交通站為投寄私人信件印制的專用郵票,俗稱“私”郵郵票。郵票圖案為五角星,內有面值20分(淮南抗幣),供寄平信郵資,刷色綠色。有實寄封存世。“稿”字郵票形式上似新郵發行,實質上為原票(五角星圖郵票)再版加蓋。雖用途改變,由“私”郵改為“公”郵——供記者和通訊員在淮南向報社投稿專用;表示郵政資費的形式改變,由面值“20”分改為“稿”字標志免資——免資并非無資,只是郵資被郵政當局特許免去,郵資為“0”,一種郵資的特殊形式。五角星圖郵票改制后的“稿”字郵票,郵資憑證屬性依然沒有改變。
多年來,集郵界對“稿”字郵票的屬性時有異議,由于抗日戰爭時期,戰火紛飛,環境艱苦,蘇中區、淮南區郵政制度不健全,郵政史料缺乏,集郵學術探討未能達成共識。因此,拙見應對“稿”字郵票正本清源,作五角星郵票改制的本源回歸,定位為:加字(或加蓋)郵票。如此,既無損“稿”字郵票的光環,又排除了其郵資憑證的質疑。
據推算,此票存世不足20枚,無論新票還是舊票,都是“區票”中的罕品,尤其是“稿”字四方連郵票存世只有一件,是中國解放區郵票中最著名的珍罕品,被集郵家們譽為中國解放區郵票中的“紅印花”郵票,現已列入世界珍郵之林。
“稿”字四方連的收藏者沈曾華是一位新四軍老戰士,后來成為我國著名集郵家。他與“稿”字郵票相伴一生,書寫下一段段令人刻骨銘心的故事。
1943年,沈曾華被黨派遣到中共盱(眙)嘉(山)縣委任秘書兼青抗會長,其間他結識了做宣傳工作的農民作家周世民。周世民積極向《新路東》投稿,成了報社的通訊員。當時在淮南,記者和通訊員向報社投稿時貼的都是“稿”字專用郵票。相處久了,倆人很有感情。一天,沈曾華調到江淮大學工作要走了,周世民便將一個全新的“稿”字四方連郵票送給了他。老沈十分感激,從此將郵票夾在隨身攜帶的小本子里,一直伴隨著自己南征北戰長達半個多世紀。
1947年5月,新四軍在孟良崮戰役中一舉全殲了國民黨的王牌師,蔣介石氣急敗壞地命令范漢杰指揮4個軍向膠東半島推進,企圖把新四軍趕到大海里去。一天下午,沈曾華所在的部隊突然接到輕裝突圍的命令,每個人只準帶一支槍、一個干糧袋、一個背包。當時,他將其余的東西都減掉了,唯獨這張“稿”字四方連郵票沒舍得扔。他將它放進貼身的小本子里,帶著它3個晚上跑了300多里路,終于沖出了敵人的包圍圈。
新中國成立后,沈曾華在北京工作,任機械工業部生產調度局局長;周世民在合肥任安徽省廣播事業局局長,兩位戰友互相尋找了37年也未如愿。“文革”期間,許多郵票珍品都遭到了滅頂之災,沈曾華作為第一汽車制造廠的領導,也遭到被抄家的厄運。為確保郵票安全,他提前將其轉移到北京他妹妹的家中。就這樣,一直到1978年他調到北京工作后,才將最心愛的郵票取了回來。
1980年9月,《集郵》雜志首次刊登了“稿”字四方連郵票,并發表了一篇題為《新四軍中的集郵家沈曾華》的文章,幾十年的秘密才終于得以公開。周世民老人從喜歡集郵的小女兒訂閱的《集郵》上看到了這篇文章,喜出望外,馬上通過《集郵》編輯部找到了沈曾華。兩位戰友重逢,輪流捧著那枚珍貴的四方連郵票,涕淚漣漣。
2005年,沈曾華老人身患癌癥住進了醫院,化療期間,他決定拍賣“稿”字四方連郵票。幾天后,拍賣會如期舉行,“稿”字四方連郵票以220萬元的高價成交。這筆錢,對于身患癌癥的沈曾華,對于他那并不寬裕的家庭來說,該是多么重要啊!可是,沈曾華這位當年的新四軍戰士卻做出了令當今許多人都十分吃驚的選擇:將拍賣款捐獻給中國第一汽車集團公司,設立沈曾華獎勵基金會“一汽”自主品牌創新獎。2006年4月沈曾華病逝,享年84歲。
沈曾華的5個子女都十分理解和崇拜他們的父親。他們知道,父親曾在“一汽”工作過25年,多年擔任副廠長,他對“一汽”太有感情了。父親心里一直企盼著我國能有自主創新的名牌汽車,像“稿”字四方連郵票一樣,走出國門,跨入世界汽車名牌之林。
“稿”字郵票是被列入世界珍郵名錄的郵品珍品,以前僅發現存世10枚,其中六枚為單枚,唯一的四方聯郵票被國際集郵界譽為“東方一寶”。該郵票價格不菲,國外郵票目錄單枚標價為5萬美金,而“稿”字四方聯郵票1980年面世后,當時就被香港郵界估價25萬美元。1988年日本的《中國解放區郵票圖鑒》標價:每枚170萬日元,四方連為1500萬日元。1989年出版的《吉本斯郵票目錄》標價:每枚8000英鎊。1998年出版的《中國解放區郵票目錄》(修訂版)標價:單枚票20萬日元(人民幣)。2005年首次拍賣220萬元被匿名收藏家購買。目前市值人民幣千萬元左右。
2004年國內藏家王力軍在北京征集到一件“稿”字六方聯郵票,從而刷新了“稿”字郵票存世最大聯只有四方聯的紀錄,同時也使“稿”字郵票存世量由10枚升到16枚。
但是,這件“稿”字六方聯郵票與其他10枚“稿”字票有一個很大的不同。那10枚“稿”字票是印刷在收發電報稿紙的背面,而這件2×3橫六方聯郵票是印于報紙,背后為光面,品相相對完好,紙色微黃,面積約為44×66mm,單枚郵票圖幅為18×18mm,票與票間有壓痕,便于撕開。
這件“稿”字六方聯的發現不僅為抗戰時期的郵票收藏又增添一寶,而且王力軍在查閱了相關史料,并經研究后,提出了新的見解:
1、“稿”字郵票不僅僅是淮南日報社專用郵票,也是淮南交通總站為新華社華中總社和淮南日報社發行的郵寄新聞稿件專用郵票。
2、“稿”字郵票不是由淮南日報印刷廠印制,而是由淮南印鈔廠刻版印制。
3、“稿”字郵票的印刷紙張有多樣性。由于當時抗戰根據地的條件艱苦,印郵票的紙張既有白報紙、電報稿紙,也有其 他質地的紙張,這種情況在戰爭時期各根據地發行的郵票中均存在,這就是為何有的郵票圖案相同或相近,而印刷紙張卻有多種。
又過了兩兩年,2007年12月新華網報道一個驚人的突破性的發現,:居住在北京的萬女士披露,她擁有新四軍1943年發行的整版"稿"字郵票一張。半個世紀以來, 淮南"稿"字郵票一版倒底多少枚始終不為人知,現在發現的整版"稿"字郵票為解決這一問題提供了重要的實物依據。但是這件整版“稿”字郵票紙質似乎與六方連紙質相同而不是電報稿紙。
整版稿字郵票的基本狀況:
1、印于白報紙,整版紙尺寸長26CM,寬19.1CM,
2、整版印有縱六枚,橫九枚,共計54枚,均為紅底黑字,
3、每枚票之間有淺分的壓痕,便于取用。
由于后發現的六方連和整版票的紙張與前不同,集郵界對此還沒有取得相同的認知。就連王力軍本人也承認他征集到的六方連郵票和存世的10枚“稿”字郵票存在不同,這件六方連郵票印于報紙,背后為光面,而已存世的均是用新華社收發電報稿紙的背面印制的。正因為如此,再加上解放區郵票印刷水平低下,容易被偽造,所以,業界對此郵票的真偽還存爭議。據稱,根據現有的技術手段,郵票博物館只能對“中國解放區郵票目錄”中收錄的郵票進行鑒定,而最高人民法院司法鑒定中心也只能對郵票紙質和油墨做出鑒定。同時,收藏界講究傳承有序。集郵界人士希望王力軍先生公布郵票來源,從另一個角度判斷郵票的真偽。但是王力軍先生只是說明,此郵票是在一位新四軍老干部家中獲得的,此外的信息拒絕透露。“我是一個商人,我不會把自己的客戶信息公布于眾的。”
據悉,一段時期以來此票一直有假票出來,有的甚至在網上搞一元起拍。隨著更多的資料的發掘和學術研究的深入,是金子總是要發光的;是贗品最終還是要暴露在大庭廣眾面前的。